第十章 星云崛起-《一刹芳华三生梦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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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“楚星云,你……你不是陆晴雨的师兄吗!”儿子舌头有些打结。

    “你应该说陆晴雨是我的师弟才是。”楚星云愤恨地打断道,“不提他还好,一提他就让我愤怒。”他用剑指着两人,“本来只想教训你们一下,现在却想要你们的命了。”

    父子俩不知是被他的剑气所慑,还是被他的话吓倒了,竟双双都跪倒下来,儿子拐了一下父亲:“你不是一向都自认天下无敌的吗?干嘛也跪下?”“我……我腿软。”

    “现在跪来不及了。”楚星云转动了一下剑身,剑气就由剑端溢出,浑厚而凌厉,就是有内功护体的人身中,也会内脏出血,更何况这样两个市井无赖呢?只闻两声惨叫,父子两个就此结果了性命。

    “这样的人教训一下便是,又何苦多造杀孽!”赵夫人摇着头喃喃道。

    “娘,这位楚少侠可是救了我们呢!你怎么还这样说。这么坏的人死了一点也不可惜。”赵小姐倒是嫉恶如仇,还向两具尸身鄙夷地耸耸鼻子。

    “现在世道不太平,这种欺善怕恶的杂碎到处都是,夫人和小姐以后出门还是多带些随从才是。”楚星云没有等赵小姐道谢,就转身匆匆离去。

    “楚少侠,府上何处可否告知,小女子好登门答谢。”

    楚星云没有回头,更没有搭理,只是走自己的路,但脸上却划过一丝笑意。

    以后的好几天,楚星云的身影就都在赵小姐的脑中挥之不去。这个寂寞的女子,总被世事所累,早就厌倦了江湖的流血与纷争,过得哀怨而愁苦,却又在不断的憧憬和幻想,希望找到一份纯真而唯美的爱情,能和自己心爱的人一起远离江湖,避开纷争,平凡快乐地携手终老。楚星云的出现让她觉得自己的梦想不遥远了,她太想再看到楚星云,以至于弹琴的时候会把弦弄断,刺绣的时候会把手指扎破。她只能不停地画楚星云的画像,只有这样才能暂缓她的相思之情。

    这一日,赵小姐单独一人去逛庙会,她希望的是楚星云也去,然后能在那里碰到她,结果自然是失望地匆匆而归,因为那里有的却只是徒增伤感的热闹,那里的每一个人都有家人抑或爱人陪伴,尽管他们不会太富裕,也没有权势,但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幸福的笑容,因为他们知道自己在这个世上绝不孤单,总有人在乎着自己。

    江南风雨多不测,雨说下就下起来了,只可怜这个单薄的女子却并未带伞,只能在渡口的凉亭里暂避,衣衫也还是被飘进来的雨水打湿了。

    恰好这时江面上浮着一只孤舟,但已驶倒水中央。赵小姐知道让它回来的可能性不大,但还是象征性地叫了两声“船家”,见船并没有驶回来的意思,她也彻底地放弃了,竟呆呆地立在渡口,连凉亭都不回了,因为在那里坐着和在这里站着结果是一样的。

    突然,头上不再滴雨下来,赵小姐抬眼一看,竟是一把油纸伞为她避住了雨水,而为她撑伞的人就是她最想见的人——楚星云。

    赵小姐激动得说不出话来,只是望着楚星云笑,难道这个男人真是上天派来拯救她的人吗?这样难道都还不算缘分吗?

    “上船吧!”楚星云把伞递给赵小姐,自己又一头扎进雨里。他先上了船,又把赵小姐扶上来。

    舱内,两人对视,久而不语,船夫的摇船的喘气声依稀可闻。

    赵小姐的衣服全部都湿透贴在身上,薄如蝉翅的纱衣透过,依稀可见鲜艳的红肚兜,楚星云看到赵小姐的一缕发丝紧贴着她的脖颈垂下,上面沾着的雨水顺入起伏的胸脯,忙别过脸去,赵小姐也羞红了面孔,狼狈地寻物遮盖。楚星云道:“我还是到外面去吧!”说完,便起身走到船头,与船家一起,迎风雨而立。

    赵小姐想这楚少侠还真是个正人君子,她仔细观望了他的背影,并不高大,却很坚毅。她终于拿起身旁的伞,走出船舱,撑开伞与楚星云并肩而立。楚星云想接过伞,让赵小姐进舱,而她却没有松手,因为小姐抱定决心要和他共抗风雨的。这样,纸伞被两只手共同支撑着,像一个刚撑起的幸福的小家园。

    江面上,烟雨濛濛,水花朵朵,一簇一簇娇羞的白荷花被雨水打得频频点头,像是对船头这对酷似爱侣的两个人的认可,风也做媒,把他们的衣袂吹得快要连起来,正应了那句“有缘千里来相会”。但却不知如此胜景,是否如梦幻泡影般可望而不可及,而所谓的千里姻缘,是否只是深闺女子的一厢情愿。

    渡过钱塘江的时候,已经入夜,回千叶陵还有数里路,于是楚星云问赵小姐道:“如果小姐不嫌弃,可到寒舍一宿。”“也只有这样了。”赵小姐的答声听上去有些许娇怯,“我叫赵惜花,你叫我全名或是后面两个字都可以。”

    楚星云的处所是一间简陋的茅草屋,被参差不齐的栅栏围住,满处堆的是稻草树枝。屋内灰尘噗噗,蛛网缠结,根本不像经常住人的地方。赵惜花注意到,虽然哪里都不干净,但墙壁上悬挂的各种人物画像却都像刚完成的一样被保护的很好。

    “对我这样的人来说,家的意义并不大,只不过是受伤或是身心疲惫的时候的避风港,从出道以来我就一直在奔走,挑战和学习,有时可以一两年不涉足这里。”楚星云递给赵惜花一包衣服。

    “你是向那些人挑战吗?可他们都死了。”赵惜花本不想过问画的事情,但又抑制不住好奇心,她实在太想了解这个男人了。

    “你怎么会这么问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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